国家一级玩梗选手

【策咩】伤春

题目是瞎几把乱起的。

瞎几把乱写。

攻击我的文可以。

攻击我不行。

么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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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清晚每年春天都会到洛阳的一个酒家小住。少则十多日,多则一个多月。

酒家的老板娘是个精明人,今年又早早得给他备好上房,明着说道长照顾她的生意,背地里说这纯阳的道士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脏钱,不挣白不挣。


苏清晚今年还带了孩子,老板娘一看乐了,招呼了他住下转身就去跟隔壁卖胭脂的大娘笑他,说他这不正经的臭道士,孩子都有了。苏清晚装作没听见,带着孩子上了楼。

他也的确算不得正经道士,不清心,不寡欲,脱了道袍没准是最俗的俗人。


“师父喝茶。”

苏清晚带的孩子是他在路上捡的,没给起名字,就叫徒弟。他多年没带过徒弟,一时心软也就把孩子带在了身边。

“徒弟,一路劳顿,歇着吧,想吃点什么为师去买。”

小孩怯懦得看了他一眼,说了句想吃糖葫芦。他笑笑就去出门了。


他不严厉,不苛刻,小徒弟就是怕他。不是因为别的,他好看的脸上有一道三寸的疤,顺着额头贯穿右眼。他右眼珠子也没了。若是带着特质的眼罩,他的面相算得上人中龙凤,可就是那道疤,他不想遮也不愿遮。


“糖葫芦怎么卖?”苏清晚笑着问卖糖葫芦的大伯,大伯起先笑眯眯得说十文钱一串,后来看清楚他的样子,声音都抖了说:“大仙饶命,不要钱不要钱。”

苏清晚早就习惯了,扔下二十文拿走了一串糖葫芦。

回到客栈小徒弟在认真的习字,他把糖葫芦插到空着的茶壶里,然后等着小徒弟写字。


小徒弟写完,把纸规规矩矩地折好收进书囊。

苏清晚撑着脑袋看着他,说:“小徒弟,听不听师父的故事?”

小徒弟眨眨眼睛,歪着头想了想,点了点头。他把糖葫芦塞到徒弟的手里让小孩吃着,慢慢的开了口。


“二十年前,为师在这遇到了一个人。他帮了为师。让我还能保住一个眼睛。小徒弟,你不是害怕么,过来摸摸,热的呢。”

糖葫芦串儿太大,小徒弟拿不太稳,苏清晚一把把小孩搂怀里,接过糖葫芦串牵着小孩的手摸他的伤疤。苏清晚其实也委屈,他见天儿对小徒弟笑,结果人孩子就是害怕他。

小孩子软软的手摸了摸他的空眼眶,他紧张地看着小孩的表情,生怕小徒弟被他吓哭了。结果小徒弟软软糯糯的问他:“还疼么?”

苏清晚抱着小徒弟咯咯咯的笑,他答:“不疼不疼,以后小徒弟长大了可要保护师父呀。”

小徒弟也笑了,说好。


苏清晚继续讲故事。

“咱们来的路上是不是见过很多骑高头大马的军爷,帮我的那个人就是个军爷,还是个将军呢,他头上的须须能有这么长。”苏清晚用手比划了一个长度,小徒弟笑的更欢了,这也太长了。

“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让流氓给抓住了,要……”苏清晚看了看小孩,觉得孩子年纪太小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“师父长得太好看了。坏人就要欺负师父。”小徒弟伸手去够师父手里的糖葫芦,想自己拿着吃,苏清晚也就把糖葫芦给他让他自己端着,然后说:“师父好看你还害怕师父?”

小孩一边把糖葫芦外面的脆糖嚼得嘎吱嘎吱响,一面含混不清的说:“疤看着害怕。”

苏清晚继续说:“那军爷把我救了,后来我给他当了七年媳妇儿。”

小孩让山楂核硌着牙疼得咧了嘴,苏清晚以为自己说的话把小孩吓着了,急忙说:“男的也能当媳妇儿。”

小徒弟咧着嘴口水都流出来了,哭丧着脸说牙疼,苏清晚才仔细看看小孩的牙,说人老头卖糖葫芦不把核去了。说着说着想起了那个人,见自己让山楂核硌了牙也说人家卖糖葫芦的不是。

“师父,”小徒弟看着苏清晚出神的样子,轻轻扭了扭身子提醒师父故事才说了个开头,“然后呢。”

“然后啊,”苏清晚顿了顿,握住了小徒弟肉呼呼的小手,继续说:“是啊,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说呢。”


二十年前。

扬州的酒肆里一阵热闹,一群第一次下山的纯阳小道士一个个有些拘谨得坐在桌前,听带他们下山来的师兄说山下的好。

那年苏清晚十七岁。规规矩矩得坐在离师兄最远的地方,端着茶杯小口得喝着茶,望着屋外的天。

苏清晚是被遗弃的孩子,山路的半中腰,一个竹篮里躺着不哭不闹的孩子,身上裹着粗麻,身子下面放这张红纸,写着生辰,没写名字。往后的十七年都生活在观里,天天认真的跟着师父修习,不管是扫雪还是落叶他总是最积极的,而听师父讲经的时候却坐的最远,偷偷得看窗外,想像自己是天上的云,肆意又快活。

师父总说给他起错了名字。

他却总是笑着给师父倒杯酒,回一句师父说的是。


苏清晚不爱说话,但是喜欢听别人说话,他听见后桌的人在议论一个叫枫凛的将军,以一当百威风极了。他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,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,就是挺好听的。

晚上一行人住在客栈,师兄笑眯眯得搂着同住的师弟说是去去找乐子,苏清晚心里乐的清净就应下了看东西的差事,泡壶好茶看看书比出去玩乐来的自在。

突然想起师妹让他帮忙带盒胭脂,苏清晚趁着天色没有全黑想着出门碰碰运气,问了店小二哪有买胭脂的便自己寻了路去。

挑了胭脂揣在怀里往回走,心里还在想女孩子喜欢这些香香的东西真可爱就让小混混劫了道。

“哟,这纯阳的小道士长得这么水灵,在床上也八成够劲。”

苏清晚从来没遇过这种事,羞愤得想要拔剑,背后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,面前的小混混一个个吓得转身就逃。

苏清晚没有看清楚来人的脸,自己的红脸到是让对方看了个清清楚楚。

“你没事吧。”

“没事,敢问阁下尊称。”

“枫凛。”

“是你?”

“你认识我?”

……

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也聊了起来,枫凛邀他上马,送他回了客栈。

再后来分隔两地两人却书信不断,苏清晚知道了枫凛是孤儿,喜欢打抱不平别人才叫他将军,喜欢洛阳胜过长安。苏清晚也知道了自己对这个军爷是什么感情,书信不足以支撑起他的思念,索性收拾了包袱直接奔向了军营。

他跟枫凛说来投奔他的那天是他二十三岁生辰。

枫凛跟他说军营日子苦,想回家了就回。

苏清晚厚着脸皮说你就家,离不开你。

七年的时间过得飞快,枫凛也真的成了将军,身边跟着的苏清晚也成了枫凛一个人的谋士。

直到苏清晚被诬陷,枫凛被打入大牢。

苏清晚怕疼,枫凛一次都没让他疼过,背上奸细的罪名之后什么刑罚都往他身上招呼。没做过的事也没办法承认,就算承认也说不出细节,那些人说:“听闻苏谋士怕疼,这水火都上了也不掉眼泪,是条汉子,不过这眼珠子也没什么用了吧。”

恐惧顺着脊柱爬进脑子,没了眼珠疼不疼先放一边,再也看不见心上人才是最重的刑罚。

真正的奸细让抓住了,还了枫凛和苏清晚的清白,枫凛带人杀进牢房的时候那帮人正要挖苏清晚的左眼,右边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口,不像是挖眼那么简单。

枫凛下令格杀勿论,苏清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说。


苏清晚回了纯阳,还是那个淡漠的人,只是每年春天去一趟洛阳。


“师父,你怎么了?”孩子嫩嫩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,他笑了笑说:“将军嘛,打仗去了。我眼睛不好去了给他招麻烦。后来就再没音信了。”

“师父别难过,我长大了保护师父!”小徒弟握紧了拳头,看着师父脸上的疤突然就不害怕了。

“等你能打过为师。”苏清晚捏着茶杯抿了一口茶,看着小徒弟有些失落的表情觉得好笑。

小徒弟撇嘴道:“师祖都打不过师父呢。”

苏清晚笑:“那是,你师父多厉害啊。”


小徒弟听了故事不那么怕他了,两个人笑笑闹闹也入了夜,苏清晚把小徒弟哄睡着,坐在窗边喝茶。

突然门被推开,接着月光明晃晃的盔甲晃的人眼晕。

“今年有事耽搁了,你捡了个孩子?”

“嗯,没事儿养着玩儿呗。”

“我在外面等了许久,你跟我说说什么叫再没音信了。”

“我没跟小徒弟说你死了已经很好了。”

“旁人面前清清冷冷,怎么到我这就这么欠收拾。”

“想你了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
小徒弟睡梦中听见了些响动,翻个身又砸吧砸吧嘴睡熟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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